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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志】 acordeón 「手风琴」

(白雪与手风琴,一个关于他们相遇的故事。)


(情人节第二天快乐!!!依旧是约的一个小短篇!!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写手老师:织陬 (lof@织陬 )



       手风琴。

 

       这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午后,美国冬日的雪不会因为路上行人行色匆匆而有变小的趋势。远处的白色电话亭被雪色覆盖,和白雪一同晕染进纯净的白色之中。在这一片亮眼的白中,手风琴的声音隔着飘落下来的雪缓缓传了过来,一点一点传入坐在长椅上的人的耳里。

 

       这是从未听过的曲子。宫野志保停留在远处的树与雪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的偏移,她像是大梦初醒,湖蓝色的眼睛看向了声音的源头。她就这样默了许久,这才抿了一口一直放在长椅上的咖啡,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等到最后一口咖啡咽下以后,宫野志保站了起来,她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有些发冷的指尖,握紧了伞柄,走向了声音源头。

 

       绯红色的伞在一片银白之中显眼无比,然而这段时间没有人会去注意周遭的颜色如何、路人的穿着如何,繁与忙充斥在美国的街头,即使两个行人相撞,也只会匆匆互相道歉,又迈着极快的步子离开。

 

       循声而去的宫野志保最终停留在一家酒馆面前,她透过玻璃门上的朦胧水雾去望,注意到里面有一个男人正背对着自己演奏手风琴。

 

       想必那不知名的曲子就出自其手。

 

       宫野志保这样想着,倒也没有跨进酒馆里——一来年龄不足,二来她也不想进去接近一些喝得烂醉如泥、浑身肉膻味的男人,便就近坐在酒馆门口的长凳上,细细聆听那穿过玻璃门、被落雪送入自己的耳中的手风琴的声音。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听,但事实就是她来到了这里,并且已经坐下聆听了。宫野志保背对着玻璃,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大衣,将脸埋在了自己的围巾里,用绯红色的伞为自己在落雪之中隔开了一片没有雪的世界。

       周三的美国街头一如既往的冷清。

 

       独自出来解决午餐的宫野志保打了个喷嚏,随即身体往大衣和围巾里又缩了缩,这才继续往前走。

 

       美国冬日的冷确实难以忍受,宫野志保每天都被概念与数字充斥的大脑都像是被这份冷意冻住了一般。她慢慢踱步在街头,一如既往地独来独往——反正自己身边也没有真正待见自己的人,一个人倒也算清静。

 

       前往转角的店里买了一份三明治,宫野志保打算找个能够坐的地方享用自己的午餐,然而在大脑放空只顾寻找长椅的潜意识行走下,等到宫野志保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这几日自己常来的地方——那个小小的、看起来就很温暖的酒馆。

 

       宫野志保并未介意这莫名其妙的潜意识,她十分淡然地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打开三明治的包装咬了一口。她的鼻尖被冻得有些发红,正在享用午餐的感觉与倾听手风琴的声音让她意识到自己丢失已久的爽快与轻松。

 

       没过多久,酒馆里手风琴的声音停了下来。宫野志保目视着前方逗留着鸟的树枝,心想:他大概是要小憩一下,喝一杯酒再继续了。

 

       边吃边等待的感觉并非十分煎熬,相反地,宫野志保觉得乐在其中,等到手风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鼻尖一凉。

 

        落雪了。

 

        宫野志保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抬头注视着散落下来的白雪,等到脸颊都变得湿润的时候,她才摸起自己放在旁边的绯红色雨伞,缓缓撑开,将自己与雪隔绝开来。

 

       酒馆里的手风琴声还在继续,断断续续的,隔着里面的暖气与男人的酒嗝声穿透玻璃,摇摇晃晃地传递到宫野志保的耳中。

 

       她想,这大概会成为她在美国的乐趣之一。

 

       不知名的曲子,不知名的手风琴演奏者,自己不愿意去触及的真相,以及学习与独自一人中唯有的音乐慰藉。

 

       宫野志保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缓缓站了起来。

 

       她转了一转伞柄,将伞上的雪抖落下来些许,于是撑着那一把伞,再度走入美国的雪中。

 

 

 

 

       冬季的酒馆向来十分受欢迎,来一杯酒躲在里面驱寒是不少男人的选择。空气里充斥着酒味和烟味,食物的味道又融化在里面,形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赤井秀一就在这一家小小的酒馆里兼职。

 

       有时候晚上他也会来这里一趟,不过为了适应自己的时间,赤井秀一一般会选择中午在酒馆吃一顿饭后开始自己的手风琴兼职。

 

       他在这里的工作是为了给喝酒的人增添一份喝酒的氛围——靠着他的手风琴,至少老板是这么说的。然而对于他来说,这份兼职只是为了得到一份还算可观的收入,至少能让自己在美国的生活过得好点。

 

       他就这样子在酒馆里干了半年,时不时过来喝一杯,吃一顿午餐,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赤井秀一开始注意到每天都会逗留在外面长椅上的一个撑着绯红色雨伞的人。

 

       一开始只是认为对方在借着外面的长椅解决午饭,然而对方似乎连着好几天都坐在了那里,这不免让赤井秀一在意了起来——但也只是普通的在意,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只不过偶尔,他的目光还是会落到那个人身上。

 

       因而,在美国突然飘落的一场午后大雪之中,在温暖的酒馆之中,他隔着男人们的酒嗝,目光穿过起了雾的玻璃往外看,只能隐隐约约辨认出那是一位女性,她好像很喜欢撑着她那一把绯红色的伞,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但赤井秀一无端觉得,对方绝对不会是那样在美国街头令人兴致缺缺的路人——至少不会像雨后石阶上被蹭起一块的青苔,不会是被随意丢弃在墙角的废弃颜料罐,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如此普通的存在。

 

       赤井秀一拿起了自己手边的酒杯。

 

       就像毫无踪迹的雪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在这里兼职工作的他又要考虑生计又要准备FBI的测试,偶有这样子直觉性的感觉,倒也称不上坏。

 

        正当他饮下最后一口酒时,正在擦酒杯的老板催促他赶紧开始新的曲子。赤井秀一并未回答,他收回了落在了玻璃上的目光,许久之后才抿唇应了一声。

 

       老板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他拿出一台款式很老的收音机,捣鼓半天直至收音机发出一声沉重的哀鸣、尔后开始播放曲子之后,他才询问赤井秀一是否听过这首曲子。

 

        赤井秀一点头,旋即,他一如既往地拿起自己的手风琴。在吵闹的酒馆中,他按下了收音机顶部的按钮让收音机重新播放曲子,坐在吧台后面的高椅上开始自己的兼职。

 

       外面的绯红色雨伞还立在那里。

 

       赤井秀一忽然觉得,众多光顾着喝酒的人里,有一个人躲在外面听自己的手风琴也不错。

 

       如果她真的是来听自己的手风琴的话。

 

       许久之后,赤井秀一注意到那一把绯红色的伞倾斜了一下。

 

       大概她是要离开了。

 

       赤井秀一心想。

 

       果不其然,外面的人站了起来,重新扶起了那一把倾斜的绯红色雨伞,缓缓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手风琴的最后一个音节停了下来,赤井秀一收回了自己的手风琴,转身给自己续了一杯酒,点上了一支不算很好的烟。




       美国的冬天越来越冷了,从前星星点点的雪逐渐变成了日夜不停的大雪,整个城市都被一片厚重的雪笼罩,这让宫野志保很少再出门。

 

       这一日,因为惦记着自己喜欢的那家店里新鲜可口的三明治,宫野志保往自己的脖子上围上了厚厚的围巾,又拿出来红色的手套戴上,拢严实了大衣,这才拿起自己绯红色的伞出了门。

 

        外面的风刮得不大,但是雪却十分厚重,没走几步,她的伞就被雪淹没了大部分。宫野志保穿着保暖的靴子在雪地里踩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迎面撞上了自己认识的美国学生也只是将目光移了开来,把脸缩到围巾里缓缓呼出一口气,没有认真去听他们消散在风中的话语——什么时髦话题风流人物,而是径直朝自己的目标走去。

       等到了店门口,宫野志保细细看过橱窗,发现最钟爱的三明治还剩下一个,于是她心情很好地付了钱,带着自己的午饭离开了三明治店。

 

       从店里出来左拐走上二十三步,过一条窄小的、只容得下半辆小汽车的路,就能抵达那一家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的小酒馆。

 

       宫野志保抬头看了看仍在落雪的天,昏暗的天空就像这座城市一样死气沉沉,到处都见不到任何令她真正提起兴趣的东西。

 

       去听手风琴吧。

 

       忽然,她脑海中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宫野志保站在原地许久,尔后重新迈出了脚步,朝她心里想要去的那个地方走去。

 

 

       不知道是今天自己来的时间有点晚了,抑或者是天气真的很冷,没有多少人愿意冒着风雪出来喝酒,酒馆今日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也是——比起温暖的酒馆,待在家里选择不出门或许是更好的选择,毕竟外面的温度却是冻得骨子里都是冷的,并不是几口酒就能解开这股子冷。

 

       宫野志保呼出一口气,缩在了酒馆前的招牌板子下暂时躲避未能刮进来的雪,又将自己的围巾松开了点,这才坐在了长椅上。

 

        酒馆里并未传出她期待已久的手风琴的声音,宫野志保有些犹豫地拆开了三明治的包装袋,转念又释然,心想或许能在这里坐一会儿也不错,至少躲避了那些看不惯自己的人。

 

        然而正当她咬下第一口三明治的时候,酒馆里忽然传出了手风琴的声音——这一次,它不再被里面似乎永远也不会消散的高谈阔论声掩盖,也不再被那些嘈杂的、令人不悦的杂音所打搅,第一次如此完整地传入宫野志保的耳中。

 

        她细细嚼着嘴里的三明治,忽地就放松了身体,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是听起来就让人心情很好。

 

        或许要成为精神寄托了吧。宫野志保如此想着,尔后,她又兀自否认了这个想法,心想:大抵是疲惫的备考和麻烦的人际关系让她现在麻木不堪,这里的手风琴声能够将自己暂时从那个地方带离,仅仅是有些依靠罢了——不会太多的。

 

        宫野志保轻轻闭了闭眼,她绯红色的伞放在一边,让远处的人看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那一块似乎一年四季都擦不干净白雾的玻璃上被涂上了一道红色的油漆印记。

 

 

        再后来,宫野志保很少往那一边去了。她忙着各种各样备考的东西,即使能力在线,却也没办法为自己腾出足够的休息时间。等到她发现自己的速溶咖啡包已经喝了三分之二后,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躲在了自己的房间内多长时间了。

 

       然而这依旧没有办法让她停止忙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宫野志保将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拉上窗帘让整个房间陷入黑暗,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整天。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三点。成功补充好睡眠的宫野志保套上了自己的衣服,洗漱过后再度踩着保暖的靴子一边在外面的雪地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一边朝自己钟爱的三明治店走去。

 

        但今日并不凑巧,她喜欢的三明治已经卖完了,她只能选择了其他口味的,再一次带着自己的三明治前往那个小小的酒馆。

 

         她在外面坐了两个小时,脚尖都被冻麻之际,宫野志保意识到今日大概要和那个拉手风琴的男人错过了。

 

        ——男人?

 

        宫野志保愣了一愣。

 

       她所在乎的……难道不应该是手风琴的声音和那些未知的曲子吗?

 

       雪再度下了起来,等到鼻尖一冰的时候,宫野志保才回过神来。她缓缓撑开了自己绯红色的伞,站起身来转头看了一眼酒馆内——并没有她熟悉的那个人。

 

       一月的冬季如此漫长寒冷,宫野志保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说不上来那种失落的感觉出自哪。

 

       紧接着的几天,宫野志保一直有去那个小小的酒馆,但是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背对着自己拉手风琴的男人。

 

       正如美国的冬天一般,寒冷好像永远都不会消失,将万千他人所期待的都压在了底下。

 

       真冷。宫野志保心想,不免把围巾紧了紧,握紧了手里的伞柄。

 

       没过多久,宫野志保坐上了回日本的飞机,再也没有回到过这个城市。她最喜欢的那把绯红色雨伞被忘记带了回去——它被永远地留在了美国的那个冬天,和那段手风琴声一起。

 

 



 

       赤井秀一发现这几日的酒馆外面不会再有那个打着绯红色雨伞的人出现了。

 

       他等了好几天,说不上萦绕在心头的滋味产生于何处,直至第二日深吸一口香烟被呛到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最近的行为似乎有些反常。

 

       然而那位不来也不能影响他在兼职的事实,手风琴依旧要演奏,那台老式收音机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的酒馆里放声大唱,赤井秀一只能兴致缺缺地跟着伴奏。

 

       老板知道他缺乏兴致,给他满了一杯酒之后招呼他来喝一杯,反正今日店里又没有多少人,不演奏也没有关系。

 

       赤井秀一便没有推辞,半杯酒下肚后,他目光一瞥,发现酒馆外出现了他所熟悉的绯红色雨伞。

 

       他默了许久,随即将剩下半杯酒一饮而尽,又拿起来了自己的手风琴。

 

       老板有些讶异,询问他为何突然如此。

 

       赤井秀一顿了一顿,尔后回答,是为了听众。

 

       窗外的那把绯红色的伞依旧在那,久到赤井秀一觉得外面的那个人不会冷。但他很快就把这些抛之脑后,继续演奏着那些无名的曲子。

 

       为一个人演奏也算演奏吧,至少有人愿意听。

 

       他想。

 

       随即几天,赤井秀一去参加了FBI的测试,离开前,他向酒馆老板提出辞职,得到对方的道别和赠予的一根香烟之后,他久违的露出笑,带上自己的手风琴从那个小小的酒馆中离开,踩着外边柔软的雪一步一步地走远。

 

       不过多久,他转过身看向了酒馆外的长椅。

 

       驻足了大概一分钟,他忽地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那以后,赤井秀一有回去那家酒馆里喝酒,他和老板说自己通过了某个自己想要通过的测验,和他说一些毫无边际的话。没有再见到那把绯红色雨伞的他其实一如既往——每天都有把自己的手风琴带在身上,只不过,他没有再在酒馆里演奏过一次了。

 

       四月,他离开了美国回到了日本。

 

       他回到日本后找了个住所,将自己的手风琴放到了收纳箱的最深处,就这样应付了一段时间后,他如往常一样打算为家里的冰箱补货,在细细的小雨中戴着兜帽打算去外面的便利店买一些速食饭团。

 

       漫无目的般经过一家店铺时,他不知为何,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注意力一般,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有人撑着一把伞路过——那是一把米白色的雨伞,并非绯红色的。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注视着那一把伞很久,远处传来了电车到站的声音,报站声在细雨中如此清晰可闻,回荡在街头许久。半晌过后,赤井秀一重新迈开脚步,与那个撑着米白色雨伞的人背对离开,渐行渐远。

 

       他并不知道他刚才注意的人也有停下脚步注视他。

       就像宫野志保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注意到街上行走的那个人时就忽然想到了美国的那个小小的酒馆。

 

       她握紧伞柄,回过身去看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没过多久又转回了身。

 

       是错觉吧。

 

       她这样想着,旋即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

 

       算了,很快就会放晴了。想到这里,宫野志保心情愉悦了些许。

 

       于是她脚步轻快了许多,撑着那一把新买的米白色的伞,也走向了这一片小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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